2014年10月21日星期二

日本訪客赴山西尋日軍罪證 欲祭拜被拒絕(圖)-日軍罪證

日本訪客赴山西尋日軍罪證 欲祭拜被拒絕(圖)|日軍罪證

日本訪客赴山西尋日軍罪證 欲祭拜被拒絕(圖)|日軍罪證


7月19日,日本沙飛研究會3名會員通過本報聯系,來到盂縣調查日軍性暴力罪行史料。   在盂縣“慰安婦”問題研究會會長張雙兵幫助下,這3名學者在高傢莊村探訪日軍性暴力受害者曾居住過的窯洞。

  “當年,侯冬娥就住在這孔窯洞裡,駐紮在附近據點的日本士兵從這裡把她抓走,她那年22歲。在日軍據點,她遭受瞭一年多的性暴力。她還在襁褓中的女兒,喝不上媽媽的奶,餓死瞭。”7月19日傍晚,在盂縣高傢莊村後山的一孔窯洞前,盂縣“慰安婦”問題研究會會長張雙兵訴說著那段悲慘的歷史,眼圈發紅。

  張雙兵對面站著三個學者模樣的中年男子,他們伸手比劃著,努力與張雙兵交流著。這三個中年人來自日本九州宮崎縣,是抗戰時期著名照片“聶榮臻和日本小姑娘”中日本孤兒加藤美惠子的鄉親,也是日本沙飛研究會會員。這是日本沙飛研究會第一次委派會員赴盂縣調查日軍性暴力罪行史料。

  通過本報沙飛研究會會員到盂縣做調查

  7月3日,本報特別報道部接到河北省一傢旅行社工作人員張宏明的電話。張宏明稱,他們公司最近接到幾位日本人的旅遊申請,這些日本人是日本沙飛研究會會員。過去多年,他們幾乎每年都會來河北,走訪和調查日軍侵華罪行史料。今年,他們計劃將調查走訪的范圍擴大,希望前往山西盂縣調查日軍性暴力史。

  “我上網查閱資料時發現,貴報曾多次報道盂縣日軍性暴力受害者的新聞。希望貴報能幫助我們,與盂縣日軍性暴力調查者張雙兵取得聯系。”張宏明說。

  70多年前,日軍入侵中國。1939年,日軍部隊入駐盂縣。抗戰結束前,駐盂縣日軍部隊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

  本報記者曾多次采寫刊發盂縣日軍性受害者文章。2013年9月7日,本報刊發瞭《萬愛花走瞭歷史真相還在》的特別報道,緬懷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萬愛花;2014年2月13日,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陳林桃、張改香因病去世後,本報記者采寫刊發瞭《兩名盂縣籍“慰安婦”春節前抱恨離世》的特別報道;2014年4月25日,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李秀梅去世後,本報記者采寫刊發瞭《16名山西侵華日軍性暴力受害者如今僅剩一人》的特別報道。

  7月8日,在本報記者聯系下,張雙兵同意瞭這幾位日本人的請求。張雙兵是盂縣西潘鄉羊泉村人,該縣“慰安婦”問題研究會會長。自上世紀80年代起,張雙兵開始調查盂縣籍日軍受害者歷史。上世紀90年代,8名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將日本政府推上被告席,震驚世界,他是重要的推動者之一。

  多年為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爭取尊嚴的經歷,讓張雙兵深刻意識到,為盂縣日軍性暴力受害者伸張正義洗刷恥辱,來自外界,特別是日本方面友好人士的幫助,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對日本沙飛研究會會員的來訪表示歡迎。

  道歉和懺悔傾聽受害者的遭遇

  7月19日17時30分許,盂縣西潘鄉羊泉村,一輛懸掛河北牌照的中巴在村口停瞭下來。“這位老先生是來住新平先生。另外兩位,一位是水永正繼,一位是巖切正一先生。”在張宏明的介紹下,一行人來到瞭張雙兵傢。“我代表日本人,向70多年前日本軍人在盂縣犯下的罪行表示懺悔……”三個日本人中年齡最大的來住新平以這句話展開與張雙兵的對話。

  來住新平就盂縣日軍性暴力受害者歷史,提出問題進行詳細瞭解:張雙兵在個人著作中提到,他接觸的第一個日軍受害者叫侯冬娥,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認識侯冬娥的?很多盂縣性暴力受害者生活困難,當地政府對她們是否提供瞭生活救助?……

  過去二十多年,張雙兵幾乎每年都要接待數批來自日本的客人,他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面對客人講述個人調查盂縣日軍性暴力受害者經歷:秋日裡,侯冬娥在田野裡撿拾麥秸稈的孤獨身影,老人顫抖著向他講述日本軍人的罪行;他走訪調查盂縣、武鄉、沁縣日軍性暴力受害者,老人們對他回憶個人慘痛經歷,無不失聲痛哭。老人哭,他也跟著一起哭,往事歷歷在目。“日軍性暴力罪行,給她們帶來終身痛苦。”張雙兵說。

  來住新平、水永正繼、巖切正一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地聽著張宏明的翻譯,表情嚴肅,他們尤其對這些受害者的生活保障很關心。“現在,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都享受著最低生活保障金。逢年過節,政府會給老人們送去慰問品。這些幫助,可以保證她們的基本生活。”張雙兵回答。

  提出祭拜請求被受害者傢人拒絕瞭

  張雙兵說,當年參與上訴的受害者們,已經先後去世,目前僅一位在世。1992年,第一個站出來向日本政府討還公道的日軍性暴力受害者的侯冬娥,聯合盂縣籍日軍性暴力受害者劉面換、劉二荷、陳林桃、張改香,通過日本駐中國大使館,向日本政府提出訴訟。同年10月,有關組織在日本東京召開國際論證會,邀請侯冬娥參加。遺憾的是,臨行前,侯冬娥患重病,未能成行。侯冬娥於1994年去世,親人們將她葬在盂縣高莊村傢族墓地。

  聽瞭侯冬娥的故事,幾位日本友人情緒波動,他們相互交談後,向張雙兵提出請求,希望能到侯冬娥大娘的墓地上祭拜一下。張雙兵打電話征求侯冬娥老人孫子的意見,但被拒絕。侯冬娥老人的孫子代表傢人說,奶奶已經去世瞭一段時間,她這輩子的苦都和當年的那場戰爭有關,他們傢不希望日本人再去打擾奶奶。

  得知祭拜侯冬娥墓地的請求被拒絕,來住新平、水永正繼、巖切正一三人很失望。“探訪侯冬娥女士墓地,是我們此次盂縣之行的重要內容之一。張先生,您能不能再幫忙聯系一下侯冬娥女士的親人。”張宏明轉譯來住新平的請求。“人傢態度十分堅決,我無法說服。”張雙兵領著他們來到盂縣高莊村一處山坡。這是一排連體窯洞,共有4孔,雖已廢棄多年,但庭院地面仍十分平坦。“侯冬娥嫁入的這戶人傢,傢境不錯。侯冬娥遭受日軍性暴力後,她的生活軌跡完全被打斷。她的第一任丈夫遺棄瞭她,她後來嫁過兩次……”張雙兵說。

  正視歷史真相明年將舉辦和平攝影展

  7月19日晚,來住新平、水永正繼、巖切正一離開盂縣,前往太原。7月20日上午,三人前往下一目的地——八路軍太行紀念館。

  明年是二戰結束70周年,日本沙飛研究會將與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八路軍太行紀念館合作舉辦“和平”攝影展,日軍性暴力真相將作為影展的重要內容之一對外展出。“這既是全體沙飛研究會會員的願望,也是美惠子的心願。”來住新平說。

  來住新平、水永正繼、巖切正一,是中日民間友好人士中的傳奇人物——日本九州宮崎縣都城市加藤美惠子的鄉親。

  加藤美惠子是一個傳奇人物,1940年,八路軍發起百團大戰。在一次戰鬥中,加藤美惠子的父親和母親死於炮火中。加藤美惠子當時隻有5歲左右,她的妹妹尚在襁褓中,被八路軍戰士從炮火中救出。兩個小女孩被送到聶榮臻的指揮部,受到聶榮臻關心照顧。不久後,她們被送回到日軍控制的石傢莊。加藤美惠子的妹妹在石傢莊醫院因病不治去世,她後來回到日本。1980年,人民日報發表文章《日本小姑娘你在哪裡》,在日本引起轟動。日本《讀賣新聞》記者經過幾番尋找,在九州找到加藤美惠子。此時,這個當年的被八路軍戰士從戰場上救出來的小姑娘,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不久,加藤美惠子受邀訪問中國,特地向聶榮臻元帥謝恩,一時傳為佳話。後來,加藤美惠子多次到中國訪問,成為中日友好特殊使者。

  在國內蘇教版小學六年級語文下冊,有一篇《聶將軍和日本小姑娘》的文章,講述的就是發生在美惠子身上的這段傳奇故事。在加藤美惠子一事的影響下,她的很多鄉親對中國表現友好。

  成立於2010年的日本沙飛研究會,是宮崎縣中日友好人士發起成立的一個民間組織。而研究會名字中的“沙飛”,就是曾拍攝聶榮臻手牽加藤美惠子的照片的中國著名戰地記者沙飛。

  希望更多日本人瞭解日軍性暴力真相

  記者:加藤美惠子是中日友好的特殊使者,她的近況如何?

  來住新平:美惠子已年逾八旬,她的愛人幾年前去世後,她受到打擊影響到身體健康。現在,她身體已經恢復,還在為中日友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記者:對日軍性暴力罪行,您是從何種渠道獲知相關史實的。在日本書店,人們可以買到相關的書籍嗎?

  來住新平:十多年前,侯冬娥等女士起訴日本政府的事件,在日本引起很大的轟動。我是從那時知道日軍侵華期間犯有性暴力的事實。在日本書店,有出售關於日軍性暴力的書籍。但是,也有對此提出否定意見的書。

  記者:在日本,青少年對日軍性暴力的真相知道得多不多?

  來住新平:隨著安倍政府上臺,日本教科書刪除瞭有關“慰安婦”的內容。現在,日本青少年瞭解這一史實的渠道又少瞭一個。日本青少年不關心政治,主動瞭解當年侵略歷史的意識也不足。要改變這一局面,需要日本社會各界努力。最近,我們正在準備一個“和平”攝影展,日軍性暴力真相是其中一部分重要內容。我們希望更多的日本人瞭解日軍性暴力真相,因為隻要瞭解瞭日本對外發動侵略戰爭的真相,人們才能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同時,我們也希望得到像張雙兵先生一樣更多的中國研究者的幫助,收集更多資料,把攝影展辦好。

  本報記者 梁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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