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8日星期日

遊戲“暴發戶”喬萬裡:從隻剩7塊錢到日進百萬

-遊戲“暴發戶”喬萬裡:從隻剩7塊錢到日進百萬

遊戲“暴發戶”喬萬裡:從隻剩7塊錢到日進百萬


 

  

 

  作為進入騰訊開放平臺的第7款遊戲,也是第一款策略性社交遊戲,《胡萊三國》一度占據瞭騰訊平臺的半壁江山,月收入達到數千萬元。

  文 | 翟文婷 攝影 | 黃更生

  如果把中國互聯網開放平臺上為數不多的成功者列個清單,首當其沖的應該是“胡萊遊戲”。說得更直接點,就是《胡萊三國》。作為進入騰訊開放平臺的第7款遊戲,也是第一款策略性社交遊戲,《胡萊三國》一度占據瞭騰訊平臺的半壁江山,月收入達到數千萬元。要知道,所謂互聯網開放平臺,騰訊獨大,超過一多半的市場份額屬於企鵝。《胡萊三國》的快速成功,幾乎等於砸瞭農林牧漁從業者圍起來的場子。

  去年年初上線的《胡萊三國》主打輕度社交又偏網遊的設計思路讓人眼前一亮。這是最接近傳統重度玩傢的一款社交遊戲,天然適合開放平臺。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胡萊三國》,卻又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人做出瞭這麼賺錢的一款遊戲。迄今為止,《胡萊三國》創造瞭數億元的收入。2011年蘋果Appstore Rewind中國區銷售榜單中,《胡萊三國》iPhone版排名年度最暢銷遊戲第一。

  喬萬裡的確是“冒”出來的。在創辦胡萊遊戲之前,他既非互聯網圈內人,不是遊戲玩傢,不懂產品,也沒有技術背景。在外界看來,胡萊遊戲的創始人幾乎就是個謎。少數圈內人知道他有個外號叫“喬幫主”,但不知道長什麼樣。對於他悶聲發大財的姿態,人們隻能從網遊早期的淘金者陳天橋、等人身上尋找蛛絲馬跡。

  這是一個總處在“翻墻”狀態的創業者。2001年大學畢業,喬萬裡便進入中科院體制內,第3年就夥同他人兼職創業。2008年,喬和他的搭檔黃建湊瞭約百萬元,集結瞭一幫小兄弟二次出山。無意中聽到美國人都在玩社交遊戲,考慮到遊戲都挺賺錢,他一頭撞進瞭完全陌生的行業。第一款遊戲《胡萊旅館》在人人網小有所成,緊接著《胡萊三國》一炮走紅。但就在制作《胡萊三國》的時候,喬萬裡其實都還不會玩入門級別的開心農場。

  暴發戶,很多人這麼評論他。喬萬裡不置可否。“但是你們知不知道,我已經熬瞭8年瞭。抗戰我都成功瞭。今天我看待任何一個創業者,他們經歷過的苦難,我全部都經歷過。”喬萬裡對《創業邦》說。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對媒體講述自己的創業和奮鬥,他把喬萬裡版的“我的奮鬥”濃縮成4個字:屌絲逆襲。

  大爆發

  第一款遊戲《胡萊旅館》是喬萬裡組織瞭中科院的幾個在校研究生做出來的,反響不錯。它和“農場”系列、《開心水族館》差不多是人人網最受歡迎的幾個社交遊戲,最好的時候每月有幾十萬元進賬。

  初嘗甜頭的喬萬裡不久就把《胡萊旅館》以數百萬元的合同價賣給瞭業內一傢領先的頁遊公司,他打算用這筆錢創作出一款更成功的遊戲。2010年一整年,喬萬裡和他老婆,帶著二三十人,窩在北京希格瑪公寓的一間三居室裡,埋頭研發新遊戲。

  “作為一個外行做互聯網產品,你一定要摸清楚人在想什麼,是怎麼想的。就是一定要知道你的賣點是什麼。之前有一款戰爭題材的社交遊戲,加好友也是為瞭打這個好友,這不合常規,也不符合人性。所以我判斷那個遊戲一定不行。”喬萬裡說。

  《胡萊三國》的研發過程充滿反復和痛苦。喬一次次地否定自己。上線後,因為一次技術問題,整個團隊連續熬瞭四五個通宵。喬說,那段時間真的太不容易瞭。

  2011年初,以三國歷史故事為背景的策略性遊戲《胡萊三國》上線。這款遊戲既考慮到瞭社交因素,能激起普通玩傢的興趣,同時也與網遊貼邊,吸引瞭一部分傳統重度玩傢。在騰訊朋友網,日活躍用戶為40萬;4月份進入Q-zone,一個月內用戶量便瘋狂暴漲,日活躍量猛地跳到400萬,最高峰時這個數字達到過1千萬。

  這意味著《胡萊三國》開始大把大把地賺錢瞭。

  喬萬裡覺得簡直跟瘋瞭似的。“我每分鐘都去點那個數據,而數據每分鐘都在刷新。那個錢就嘩嘩地進。”有一天,喬發現當天有400萬元進賬,他開始晚上睡不著覺,每天在小區花三四個小時不停地來回走。後來,他聽說陳天橋在《傳奇》賺錢的時候也睡不著覺,一個人跑到公園,在裡面的長凳上過瞭一晚。

  《胡萊三國》最火的時候,每天都至少有百萬元進賬。喬萬裡對他老婆說:“老婆,我給你的承諾終於兌現瞭。”但突然激增的財富給他帶來的沖擊也達到瞭頂點。“這不是今天10萬、明天20萬,最後累計然後到100萬、200萬,而是一下就給你100萬瞭。”就在幾天前,喬萬裡知道瞭一個心理學知識:假如500萬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你突然得到500萬和瞬間丟失500萬所受到的心理創傷是一樣的。

  面對這種“喜劇的創傷”,喬萬裡想得最多的是,“這不真實”。一夜之間,自己成瞭傳說中的暴發戶。但是一想到這是8年抗戰的結果,又覺得是自己應得的。“我熬瞭這麼多年,中途可能差一步,就會差很遠。在做這個企業甚至融資過程中,我們有很多次真的是隻差一步就會全盤皆輸。我們面臨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

  我投資自己

  胡萊遊戲並非喬萬裡第一次創業。

  2001年,喬萬裡大學畢業後站在瞭中科院某研究所的地板上。到那裡的第一天,他很失落。老科研人員現在的生活就將是他的一輩子,而那樣的生活並不是他想要的。第3年,喬萬裡把全部的積蓄拿出來兼職創業。“我必須早點創業,否則到瞭30歲,可能有很多東西是輸不起的。按照現在的說法,我是在做一個投資,隻不過當時我投的是自己。”

  喬萬裡成立的第一個公司是代理銷售人力資源軟件。他覺得這是一個沒有成本、隻需要通過電話銷售的賺錢方式。但是他們不懂財務,去外面撿回幾千張公交車票,一點一點粘貼起來,以為可以拿去對賬。喬萬裡自我調侃:“可以說,成立的是一個皮包公司”。

  一年下來,不掙反賠。他反思,倒賣軟件沒有任何的核心競爭力,而他必須要想辦法構建一個公司的核心競爭力。剛好,大學裡機械設計這門課成績最好的同學正打算從宏碁辭職,喬說服瞭他:“你來北京吧,做你最擅長的東西。”

  喬萬裡打起瞭科研院所和高校的主意。因為團隊曾在大學裡有過機器人技術方面的積累,他找到國傢機器人實驗室,試探有沒有可能承接一些國傢科研項目。最後,他發現這個想法太幼稚瞭,礙於體制根本行不通。

  碰壁後,他們決定研發機器人玩具。喬萬裡發現他的哥們簡直是一技術天才,連續做出的20多個Demo,都是借助靈巧的機械設計做成像機器蛇、恐龍這樣的玩具。另一個大學同學郭也在喬萬裡的說服下以兼職的形式負責電子技術。就這樣,團隊成型瞭。三人約定,喬萬裡負責解決資金問題和外聯事宜,其他兩人搞定技術和日常運營。公司取名“若態”,在回龍觀租瞭一間民房,辦公兼住宅。

  一晃幾年過去瞭,若態還沒有產生任何收入,喬萬裡急瞭。這麼多年,他一直拿不多的工資投入到若態。他有老婆,沒有買房,還有2個弟弟妹妹等待他們資助生活或讀大學;最難的時候,全傢隻剩7塊錢。

  “創業這麼多年來,有幾次都被逼到死角。包括後來我做胡萊老板的時候,做著做著我就哭瞭你知道嗎?就是一想,太他媽不容易瞭。創業到現在,我自己從來都沒有過節假日。”在胡萊遊戲的公司會議室裡,喬萬裡對《創業邦》說。這個接近6000平米的辦公場地是胡萊遊戲今年新搬進來的,位於鳥巢附近的國傢會議中心4層,開闊、舒適。乘坐樓下的地鐵8號線,一路向北,幾站地就可達到當年若態的辦公地回龍觀。

  喬萬裡意識到,若態最缺的是銷售,要把東西賣出去才能賺到錢。2006年春節,他寫瞭一封郵件,通過一個名叫Zoominfo的網站中轉給香港、國外的幾傢玩具公司。郵件裡,他自稱是中國科學院的技術力量,正在做各種機器人實驗產品。第二天一早醒來,他意外發現瞭好幾封未讀郵件。納斯達克上市公司Jakks Pacific、孩之寶等世界知名玩具公司紛紛示好,願意專程飛來中國洽談合作。

  喬萬裡把他潛在的顧客帶到回龍觀的那間民房。“反正美國很多公司都在車庫創業,我也沒覺得有多丟人。”讓他意外的是,真的有人掏出瞭3萬美元作為意向定金。但是因為當時研發出來的玩具離所謂的產品還有一段距離,若態沒有拿到訂單。依靠3萬美元的定金,他們勉強度日。

  當時,對於喬萬裡和其他創業者來說,風險投資已經不再陌生。長期用工資反哺若態卻不得回報的窘境,讓喬產生瞭接受風投的想法。他通過關系找到一個天使投資人,先後用小部分股權融資兩次共25萬元,若態在資本層面的價值開始凸顯。再後來,國內某知名創投公司向若態註資幾百萬元。

  但是三個人在公司發展路徑和戰略方面出現瞭分歧。最後,負責機械設計的同學剝離瞭一部分業務獨立出去,走項目路線。喬萬裡和另一個同學郭保留瞭若態的股份,公司也搬到瞭蘇州。創辦胡萊遊戲以後,喬萬裡退出若態的董事長位置,隻在其中扮演小股東的角色,這是後話。

  解決瞭資金的問題後,喬萬裡從原先的20多個Demo中挑出瞭一個“電子拼接恐龍”,準備大批量生產銷售。他判斷這個產品一定會受到市場追捧。雖然滿大街都是拼接玩具,但拼接起來後還能活動的玩具,市面上還沒有。唯一卡殼的地方在於,其中一個生產工藝無法達到理想狀態。按照分工,郭跑去廣東制造商那裡試制與盯產,有幾個深夜他都忍不住給喬萬裡打電話說“我堅持不下去瞭,我做不出來這個產品”。

  喬萬裡思索之後,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完美的產品。他告訴郭:“隻要是你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先往外賣吧。”他們去參加瞭很多展會,陸續獲得瞭少量的訂單,接著分別拿到瞭國內、德國和美國的教育類玩具金獎。終於,若態開始賺錢瞭。

  喬萬裡吐槽,當時他就想,如果再次創業一定不會再去碰硬件生意瞭。“因為太苦逼瞭。你要擔心生產環節,擔心現金流。我們做的是外貿生意,有3個月的回款周期。有人下瞭400萬元的訂單,我就要砸400萬元進去。如果這個訂單取消瞭,或者貨船在海上被一個大浪打翻瞭,就全完蛋瞭”。

  有段時間,作為若態的董事長,喬萬裡過著雙城生活。如果蘇州若態需要他出面,他一般會向中科院請一天假,下班後換一套西服,直奔機場,搭最晚的一班飛機在凌晨1點左右到達上海,早上6點鐘再坐火車,到蘇州正好是8點上班時間。處理事情完畢,當天他再按照同樣的方式折回北京,第三天早上回中科院上班。有時候每周他都要往返蘇州一次,甚至兩次。

  迄今為止,蘇州若態電子拼接恐龍的單臺銷量已經超過30萬,今年的銷售額預計會逼近3000萬元。喬萬裡說:“堅持到最後,終究是能夠起來的。”

  我一定會成為億萬富翁

  大學畢業時喬萬裡就強烈地自我暗示:“未來我一定是一個很成功的人。隻是我不知道路在哪裡。”

  “他對成功的欲望比較強烈。他看起來不是那種所謂的海歸,也不是什麼名校出來精英感很強的人。他就是很踏實,很渴望成功,而且很認真學習。”在亞傑商會結識喬萬裡的一名學員說。

  喬萬裡身上這種強烈尋求成功的渴望,在清科創投董事總經理葉濱初次接觸他時就已經明顯感覺到。當時,胡萊遊戲在西瑪公寓租瞭一間三居室,裡面塞滿瞭人。葉濱和喬萬裡躲在旁邊的陽臺上聊天,他當時的感覺就是:“喬萬裡拿瞭你的錢,就一定會很拼命地去做事。”葉濱分析,一方面,喬萬裡給自己本身的驅動力很強;另一方面,創業以來長期沒有受到過認可,這對他也是一種刺激。

  喬萬裡經常會跟周圍親密的朋友、合作夥伴提起一句話,“我將來一定是一個億萬富翁”。他對成功渴望至極,以至於身邊的朋友幾乎不能理解,要麼覺得這是天方夜譚,要麼認為這種人離自己很遙遠,不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他需要找到一條能通往更大成功的路證明自己。

  喬萬裡在中科院差不多待瞭10年,即使後來開始做胡萊遊戲,他依然屬於兼職創業,並沒有完全脫離體制。這種狀態持續到瞭2010年。長期使用分身術,喬萬裡的解釋是:“當時我最大的想法是做科技副市長,這個夢想還沒破滅;另一方面,雖然從中科院拿到的錢少,但有一個階段,若態確實是在靠我的工資支撐,所以不能輕易丟掉這個飯碗。”

  實際上,面對創業和體制,哪種更能接近理想,喬萬裡曾經徘徊不定,直到胡萊遊戲成功。很多年後,他跟郭一起喝酒談起當時的內心歷程,喬承認,他確實搖擺過。

  喬萬裡是1980年生人,1997年從老傢江蘇連雲港北上哈爾濱讀大學。他和康盛世紀創始人是校友,都就讀於哈爾濱工程大學,但喬比戴高兩屆。喬很樂於談他大學時候的經歷,尤其是在機電學院團委學生會的工作經歷:“它給瞭我一個農村孩子很多自信,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自負,對我影響特別大。我堅定地認為,未來做任何事情,我都能做成。”

  喬通過學校投票競選的公開渠道,被推選為機電學院團委副書記。因為帶個“副”字,他一度很鬱悶,想轉為學生會主席。後來平衡瞭兩個職位背後的實際權力之後,他才安於這個職位。“當時我們定向地向國防科工委系統輸送人才,可能大傢在政治上比較在意這個東西。”

  實際上,喬本人就很熱衷於學生工作,樂此不疲。他創辦文學社、發起創業計劃大賽,業餘時間給校報投稿,還曾經研究過學生經商現象。

  大四時,喬萬裡擔任學校學生勤工助學中心負責人,主要職責就是給貧困生發助學金,被稱作學校的丐幫幫主,“喬幫主”就是這麼來的,並沿用至今。這個稱呼現在被貼在胡萊遊戲喬萬裡的辦公室門上。胡萊負責人力資源績效工作的宋春華,是喬萬裡的同班同學。當時他在助學中心作為喬的副手,負責助學中心記賬、做財務和資金發放。

  為瞭給自己的學生工作生涯畫上完美的句號,畢業之前,喬和大學時一起辦社團的兩個搭檔組織瞭一次中國大學生徒步邊疆行。央視五套《早安中國》欄目和黑龍江電視臺《新聞夜航》欄目跟拍瞭10天,全國大概15人左右的大學生參加瞭那次活動。喬拿到瞭奧索卡和Gore-tex頂級戶外品牌的贊助。

  “大學給瞭我很多機會,我一度認為,大學的學生工作基本就是我人生的頂點瞭。後來通過胡萊遊戲突然賺到錢後,我也數次有過這樣的感覺。”用喬萬裡的話說,大學給瞭他一種盲目的自信和無限的風光,支撐瞭他將近8年的創業生涯。

  在同班同學眼裡,喬萬裡在大學是孤獨的。“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他學習成績很差,經常掛科。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行,而是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這導致大傢覺得他有點不務正業。”郭說。喬萬裡自己對此也毫不避諱:大學時專業課很差,全班70人,機械設計課隻有他被抓去補考。以至於老師後來總是問:“那個成績最差的人現在還有一口飯吃嗎?”

  有時候,喬因為準備第二天的文稿或策劃案,半夜還在電腦前敲字。旁邊就有同學用嘲諷的口吻說:“喬總,還在準備明天的發言稿啊?”喬總有時也被調侃為喬主席、喬書記之類的稱呼。這種不被理解,讓他有一種孤獨感。

  但他給人的感覺卻永遠充滿自信,氣場十足。他告訴記者,“越窮氣場越足”。直到一次談話,郭才意識到,他們看到的不完全是事實:“一些贊助需要他出面的時候,他經常在敲開對方老板的門之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才鼓足勇氣跑進去。畢業之後談到一些事情我才感覺到,其實大學時他應該是挺自卑的,以至於把自己給包裝起來瞭,不想讓別人看清他的內心世界。”

  但是作為少數跟喬萬裡親近的朋友,郭對他有種天然的信任:“他的內心很善良。”

  喬萬裡對巨大成功的向往,使他對在校期間的經商行為不以為意。他有權限授予誰在學校的哪塊地方兜售一些小商品等,很多人也確實因此賺瞭不少錢,但是他“覺得那些東西都是小錢,所以沒做。”

  差不多10年後,《胡萊三國》單款遊戲創造的收入就已經過億。從某種意義上說,喬萬裡確實成為瞭億萬富翁。

  自信心和危機感

  如果說大學時期的學生工作給喬萬裡帶來的是虛無縹緲的成功,胡萊遊戲則讓他迅速將其變現。《胡萊旅館》一開始的月入隻有十幾萬元,到《胡萊三國》高峰時最少也日進百萬。“突然之間一下賺好多錢也是一種壓力,我真的是整夜睡不著覺,我覺得這個太不真實瞭。有的時候我會給自己一點點的危機感。”

  就在《胡萊三國》如日中天的時候,喬萬裡有時候也還會住在辦公室,熬到很晚。他打電話告訴投資人晚上愁得睡不著覺。董事們經常勸他:“萬裡,你要給自己放松一下。不能指望每款遊戲都能達到《胡萊三國》的那種高度,要這樣的話,你真的是睡不著覺瞭。”

  A輪融資之後,喬萬裡很快產生瞭融B輪的想法。當時,公司非常掙錢,幾十人的規模,月收入在千萬級別。一位投資人說:“等於一個月在傢裡躺著就有千萬級別的錢到你賬上。在需不需要融B輪、具體融多少錢的問題上,我們有過討論,但他堅持要融更多的錢,把隊伍擴大,去做更多的一些嘗試。當然,我們也支持他。”紅杉資本、美國風險投資公司Greylock Partners、貝塔斯曼聯合投資瞭B輪。直到今天,融到的數千萬美元的錢還一直趴在賬上,從來沒有動過。

  “他一定要拿到紅杉這樣量級VC的錢,他覺得這是對他個人的一種肯定。另外,他是從苦日子熬過來的,《胡萊三國》研發到最後,公司已經沒錢瞭,七拼八湊拿出100萬元把產品做出來。有過這種歷程的人,危機意識、不安全感會更強一些。”上述投資人說。

  而胡萊遊戲總裁黃建打趣道:“有這筆錢在賬上,萬裡晚上能早睡一個小時。”

  相比資金方面的危機感,喬萬裡對產品和具體事務要自信得多。有人問他,你幹嘛搞這麼多企業?他說:“我還沒有搞黃過什麼東西,甚至分拆瞭也能分拆得很好。我做任何事情都能做成功,今天我不做遊戲,明天再去創辦一個其他的什麼東西,一定也會成功。”

  蘇州創投有人後來問過喬萬裡一個問題:“你到底為這個公司(蘇州若態)貢獻瞭多少?”當時,喬還占有公司30%的股份。他回答對方:“從創投的角度講,我的確沒有貢獻那麼多。但從20個Demo中選擇其中一個來做,並且堅持把它做出來,那就是我的價值。”

  “他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凡事以自我為中心。作為他的合夥人,有時候會被他搞到崩潰。如果他認為自己是對的,其實不會去照顧大傢的情緒。”郭說。比如,如果就一件事情大傢爭論起來,喬萬裡會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讓步。但第二天醒來,再回到這個問題上,他還是堅持自己。“唯一能讓他產生讓步的可能就是他老婆,但在原則問題上,我覺得也夠嗆。”

  但是,喬萬裡一旦放權信任一個人,他又會表現出極大的反差完全信任對方。《胡萊三國》上線前,胡萊遊戲的融資並不順利,他與很多投資人聊過,但是對方以無法判斷文化創意類產品什麼時候是爆發點為由,沒有投資他。後來,喬萬裡和他們說:“如果你相信一個人,一定要相信到底。”

  不過,喬萬裡開始反思之前處理商業糾紛的方式:“我從現在的搭檔黃建身上學到不少東西,這是我以前所欠缺的。以前我覺得大傢實在合不來就分開。如果以我現在的心態來處理以前的事情,我會做得非常柔和,一定要有所變通,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覺得有我的地方就牛,沒我的地方你們就什麼都做不瞭。”

  今年,胡萊面對的最關鍵的問題是轉型。喬萬裡之前已經領教過市場風向的快速轉變,他親自操刀的《胡萊老板》本想延續《胡萊三國》的神話,但是市場已經沒有這類產品的生存空間瞭。

  有一天,喬萬裡突然闖進黃建的辦公室說:“我想保留其中的兩個項目,其他人全部都開掉。”黃建先是吃瞭一驚,然後緩緩抬起頭盯著喬:“你瘋瞭吧?”

  此時胡萊已經擴張到四五百人,人才都集中在研發社交遊戲上,轉型存在難度。當時,胡萊遊戲賬上有大筆的現金,可以通過花錢走一些捷徑。但喬萬裡堅持從頭開始做頁遊的自主研發。

  最近,胡萊遊戲研發的一款ARPG頁遊幾乎已經可以宣告胡萊從社交遊戲到頁遊的安全轉身,目前該遊戲月收入已過千萬元。“在網頁遊戲行業,月收入數千萬元的產品,一年也就十來款。我相信我們的網頁遊戲會到數千萬量級,當然還會有第二款,第三款。”喬萬裡說。他信奉池宇峰說的一句話:“你有賺幾百萬的能力,就有賺幾個億的能力,隻不過可能你的運氣沒有來。”

  現在,對於喬萬裡來說,賺多少錢已經不是什麼難事,口中“做男人最難”的上市問題是他的下一站。“現在不能說胡萊遊戲就一定會成功,但是以我的個性一定會把它做到底。剩下的一個希望就是能夠帶公司上市。除此以外,其他的東西對我都不重要。”

  喬萬裡經歷介紹:

  1980年 喬萬裡出於江蘇北部連雲港農村。

  1997年 考入哈爾濱工程大學,學院團委副書記是他在校期間的“官職”,因做過學生勤工助學中心主任,人送外號丐幫“喬主”。

  2001年 喬擁抱體制,進入中國科學院某研究所。

  2003年 開始兼職創業,啟動資金是以往的全部工資,生產銷售機械玩具。幾年下來,收入為零。

  2006年 若態引入天使投資,以及A輪。後通過電子拼接恐龍這款產品,總算扭虧為盈。

  2008年 喬二次創業,以門外漢的身份玩起瞭社交遊戲。第一款《胡萊旅館》在人人網平臺口碑不錯。

  2010年 徘徊10年,喬離開中科院。

  2011年 《胡萊三國》以第一款策略性社交遊戲的姿態闖入騰訊平臺,最高峰時日活躍量達1千萬,目前收入累計超過數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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